您当前位置:主页 > 综艺大观 >

综艺大观

维拉斯奎兹《宫女》 原来是一幅自画像

时间:2016-11-17 15:17 作者:未知 来源:非池中艺术网 点击率:87

       被誉为「维拉斯奎兹的最高成就」的经典画作《宫女》(Las Meninas),因复杂的构图,错位的透视法,在艺术史留下了一个难解谜题。视觉文化国际协会副总监尼可拉斯.莫则夫(Nicholas Mirzoeff)认为,这幅画作将帝王威严的光环连接到自画像的光环,是围绕着艺术家自画像的一整套视觉的双关物、巧妙安排和表演。

《宫女》

       看着这幅画,我们看到维拉斯奎兹站在我们的左手边,他的手中握着画笔。他正在涂绘的画布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在画面的前景,我们看到作品标题所指的宫女、正在服侍的女子,她们是身穿白色服装的小女孩的侍女。这个女孩是公主、西班牙的菲利浦四世(Philip IV)的女儿,被称为「君王之女」(Infanta)。我们立刻注意到,画面中几乎每个人都看着某人或某个东西,他们所看的对象显得似乎位於观者所处的优越观看位置。

       随着我们将视线投向这幅画的背景,会看到这群主要人物後面墙上的一幅画里的两个人像。这幅画比墙上悬挂的其他幽暗画作明亮许多,我们於是推断它是一面镜子。实际上,它岂不是反映出画中的人正在看的对象?而且这两个人非比寻常,他们是国王和皇后,也因此,每个人看起来都彷佛在原地定住不动。

       法国哲学家傅柯(Michel Foucault)在其着作《事物的秩序》(The Order of Things)中,有一篇针对这幅画作的着名分析,其中描述这幅画不只描绘了能从画中看到的东西,更能从画中看出呈现阶级划分的社会及其欲呈现的特有手段。

       这幅肖像的主题是:因国王在场而构成的阶级区分来描绘生物的特殊方式,从画面前景的狗、到身为宫廷弄臣的那个「侏儒」、那些宫廷女侍和其他贵族成员、这位画家以及皇室成员。傅柯的切入方式继而助长启发了当时所谓的「新艺术史」,以及後来所谓的视觉文化的概念。傅柯指出,所有人看向的地方是中心,因为国王在那里。他提到:

       它就画面所达到的三重功能。因为,在画中,正在被画的模特儿的注视、正在凝视画作的观者的注视,以及正在绘制画作的画家的注视精确地彼此交叠。

       镜子映现画中的画家正在画的模特儿们。它也透过暗示、使真正的维拉斯奎兹作画时所在的地方变成可见的。而这个位置和我们现在所站、观看完成的画作的地点相同。傅柯评论道:

       国王和他的妻子统御的那个空间也恰如其分地属於艺术家及观者:在镜子的深处,也可能显现—必定要显现—不知名的经过者的脸以及维拉斯奎兹的脸。

       因此,「镜子」并未依照视觉法则、但却恪守「君王」的法则,就像这幅画本身亦然。在十七世纪的时期,欧洲各地的君主声称他们具有专制的权力。也就是说,他们不只是人。国王是神在世界上的代表,就像他们在加冕典礼时被祭司抹油所象徵的。结合了世俗和宗教权力的专制君主断言自己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这番权力以他们的人为中心。

       那麽,应该如何呈现国王,以传达出这种权力的概念?并非每个恰好身为国王或皇后的人都令人敬畏。即使是最有力的人都有软弱、生病和衰退的时刻。有鉴於国王个人是有缺陷的,欧洲皇族想出了一个概念,称为「国王的身体」,人们称之为「君王」。

       「君王」不睡觉,不会生病或变老。「君王」透过视觉被传达出来,但人们并未看到它。任何贬抑「君王」的行为都是一种罪,在法文称为lse-majest,意指「违逆君王」,人们可能因此遭到严厉惩罚。甚至,将写着国王名字的纸片揉掉都变成一种冒犯的罪行。对君主作出身体攻击的人会遭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公开惩罚,因为那是对国王或皇后本人、以及对「君王」制度的双重攻击。

       这番权力充满在整幅《宫女》之中,使国王形象成为至少和国王本人平起平坐,或以某些方式凌驾了後者。

       这幅画也透过联想,而就艺术家的权力提出一整套要求。就如我们已经看到的,这片「镜子」在视觉上并不准确。

       像是裘耶.斯耐德(Joel Snyder)等艺术史学家指出,这幅画中的透视汇聚之处实际上并不在那面镜子,而是在我们面对画面时、站在镜子右边的敞开门道的人的手臂上。虽然这番景象看起来展现了一面反映出国王的镜子,但实际上展现的是镜子反映出的维拉斯奎兹所画的菲利浦国王肖像。可能维拉斯奎兹的透视并非那麽准确,或者他想为这幅画的观者营造一个视觉陷阱。不论你怎麽认为,这面「镜子」都显现出观者通常无法看到的某个东西。

       这面镜子的呈现有误,但它也显现了一个可能的世界。《宫女》同时从实际上和隐喻上强烈主张艺术家具有权力,这件作品的出色技巧让人明显看出这位画家足以达到其他画家望尘莫及的成就。

       在这幅画中,维拉斯奎兹则透过暗示及描绘,宣称艺术具有「君王」的权力。他也在自己的服装上放了一个红色十字架,象徵了他要求自己也具有尊贵的地位。在今天,绘画以几百万、甚至几亿的价格卖出已司空见惯,而艺术家的菁英地位也被视为理所当然,但当这概念首先出现在现代世界的帝国时,仍然颇为新颖独特。

       《宫女》巧妙舖排我们所能看到和看不到的东西。它让人看不到西班牙君王其势力和权威的根源,也就是遍及美洲各地的王国。

       法国专制国王路易十四(LouisXIV,1638-1715)娶了在《宫女》中所见的「君王之女」的同母异父的姊姊,在他的「珍奇百宝屋」(Cabinet of Wonders)里有一面黑曜石镜子,据说是由他从阿兹特克末代君王—蒙特苏马二世(Moctezuma II,在位期间为1502-1520)本人那里掠夺来的。黑曜石是由冷却的熔岩形成的物质,它是黑色的反光物质。在和欧洲人交遇之前的美洲及中世纪的欧洲,镜子是占卜之处,算命师在此道出命运,人们也可以在此接触死者和其他幽灵。简言之,镜子是介於过去、现在和未来的视觉桥梁。

       专制时期(1600-1800)的皇家肖像从来都不只是一幅影像,国王的个人肖像也描绘出国王的帝王威严,或者「呈现」本身的权力。艺术家的自画像作为一种声言,宣称艺术是贵族的作为,而不是工匠从事的活儿。这面镜子或是反映出真正的国王和皇后,或是反映出为国王画的肖像。或者,在某种不很精确、但还是完全可理解的意义上,它同时反映出这两者。

       那面黑镜子和以不符视觉原理的方式画的镜子向我们显现事物目前的状态,但也是通往过去和未来之处。这些映像和画面结合了戏剧、魔法、自我型塑以及政治宣传这些维系皇室权力的关键。(文转载自行人出版社《给眼球世代的观看指南》)


【责任编辑:刘海洋】
 

最新文章

推荐文章